我不確定能否再次回到那顆胡桃樹下。
這些日子裡,沒有地圖,只有路徑,
我像闖入新世界的小孩般,興奮地跟隨前人的腳步,通往遠離登山步道的櫟林核心,
卻始終不曾明白這片森林依傍著那一條山稜,在這平台,又遙望著那個溪谷?
因為舊部落是布農人的祖居地,不是我的,記憶從來就不曾存在於過客的腦海中。
* * *
你知道嗎?乾落在枯葉堆上的胡桃果殼,會裂成兩半。
當你撿拾到這一半時,在森林底層,更甚或是整個世界中,
永遠,永遠,永遠就存在另一個可以與之契合的果殼,卻也是唯一。
發現這件事實之後,我像著了魔般,發狂地搜尋一顆顆可以完整結合的胡桃果。
而這片森林更多的是,前年秋天沒有被狼吞掉的青剛櫟果實,
只是經過幾個月的時間以來,果實早已褐黃,也與殼斗分離了,
但我仍渴望將一顆顆青剛櫟果實,結合回曾經屬於它的殼斗之上。
像個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小孩一般,我總做著難以賦予意義的無聊舉動,
老實說,自己都懷疑是否對整個研究發揮了什麼幫助?
這還真要感謝帶我走進這片森林的人,
因為這可是冒著不一定有所幫助,還可能賠掉精力的險。呵呵!
* * *
我真的好喜歡那個太陽輕輕穿透二葉松、青剛櫟和胡桃葉的早上,
日光在石板上晶晶亮亮,伴著微風,與葉隙共舞著。
遙想那個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年代,歷史的頹壞似乎可惜,
但是逐漸被自然收回,所散發出來的美,
卻也透露出荒野不曾為人類記憶的淡忘,感到悲傷,
一切的生命,恆常活在這片森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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